填滿秒針的足跡
  時間迷失了方向 被夜晚枷鎖
  只能旅行到鎖鏈的盡頭
  徘徊 在名為時鐘的監獄過冬
 
  那些守衛呢?
  暴雪誘惑了分針 媚惑了時針
  在被冰封的孤城 我聽著跫音的接近
  凍結 就不是水了
  迴盪長廊 我已不復存在的眼淚 摔碎了
 
  來 妳在找我 我知道
  夜深 雪深 沈淪冰河的深
  那於深淵的呼嘯 我懂 我明瞭
   
  而這片戰勝德法的冰原 沒有人 能夠越過 
  這裡 沒有現實眼光的侵攻
  我為妳留了片原野 在我的床鋪中央
  在前往夢鄉之前 我願意帶走妳心灰意冷的所有
   
  來 乾杯妳我的溫酒
  讓我用身體緩和妳的冷寂
  我們 是冬夜唯二的活魚——
 
  我們 正在奉獻最後的溫度
  交換彼此的身軀 用吻走在彼此的背脊
  我被妳的綿密掩蓋 妳被我的厚實擁攬
  一切 都在什麼也沒有的雪原底下
  蓋著夜黑 貪婪妳的極寒 冬眠
   
  妳的來訪 將會滋潤我的夢 
  扎根 於我澈寒的死屍 開始等待一份然而
  等待著她 等待著春天
  等待暴怒的春雷與梅雨
  於破曉的時刻 歸還妳我心跳的餘音
 
  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
  我們僅是孤單地纏綿
  
  2015, Dec, 7 ──詩或許/或許詩〈等,冬床事發〉
 
  在沒有人陪伴的冬夜,不就只能找冬來陪睡了?
  
  ※註:德法兩國都曾經在侵略俄國時,因為無法抵禦當地的嚴寒而被迫撤退。
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 
  
  
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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