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雷雨的午後貓鳴系列
   〈一眼鏡的長夜〉
  
  看來像是堆未洗衣物
  那個角落
  是座墳場深埋
  上午、中午、下午
  充滿皺摺的疲憊
  躺在房間與、夢鄉的最短路徑
  不過三步路的繁瑣
  
  被倒吊在秒針上的是誰赤裸?
  記得沒有打開風扇,隱約
  與窗籠裡的陣雨打了場遭遇戰
  也滑鐵盧了街尾巷弄的車水馬龍
  放逐到汪洋極地外,沒有企鵝
  多遙遠
  
  枕旁的眼鏡起了霧
  過往的鄉愁不是
  妳的聲音,有了
  
  兩個季節的陌生
  
  

  
  後記:
  多雨的台北,雖然寫的時候是晴天。
  
  唯一可以逃離現實的地方,是那看起來有點髒亂的床,當然,醒來還是得面對現實。不過人不就是如此?每天都逃往夢中,然後自以為獲得些什麼,然後繼續邁進。說夢是現實的墳場也不為過,而現實同時也是夢的墳場,深埋了多少思念?
  
  我是個操弄過去回憶的小丑,五顏六色,像彩帶一樣的攬在身上。這首詩看起來無色,是因為寫的是我,而那些繽紛的色彩也不過就是身外之物,擋不住雨水、擋不住城市的喧鬧;在凝結的空氣與被窩裡,夾在夢與現實之間,孤身一人、冰冷,妳恰似在那裡、又不在哪裡……
  
  妳是誰?
  
  在冰冷的床鋪上,只有眼鏡起了霧,
  在觀賞這篇詩詞的你,知道原因的。
  
  夏,2012, Apr, 13,一眼鏡的長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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